逐夢生涯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當我在台灣駐西班牙代表處服務時，每次經過馬德里 Arturo Soria

街111至113號，總要多瞄幾眼，可是密不透風的圍牆阻隔，看不到裡面，只覺

庭院深深深幾許，充滿了神祕詭異。那是大陸駐西班牙大使館，26年前兩岸關係

冰封對峙，雙方外交人員彼此仍帶有敵意，雖然是同文同種又同行，明明近在咫尺

卻又遠在天邊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從西班牙友人和華僑聽來的片斷訊息拼湊起來，我得知那道圍牆裡有

一百多人，從大使到司機、工友、廚子都是從大陸派來，全部都住在圍牆裡的宿舍，

吃的是大鍋飯，穿的是清一色毛裝，薪水比我們低很多，他們出來洽公、購物都是

三五成群結伴而行，除了大使攜眷，其他外交官都不能帶眷屬，這些規定的目的是

保護什麼？還是防範什麼？不得而知。按照當年的統戰用語，他們都是共匪，而匪徒

大概總是喜歡成群結隊吧。圍牆裡的頭頭姓原單名燾，當年只聞其名未見其人，現在

上網找出照片，雖然也是滿頭白髮，看起來還滿斯文的，不是當年想像中張牙舞爪共

匪的模樣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經常在趨訪西班牙政要時，對方會幽默的說，你的兄弟剛走，或你的

兄弟待會兒要來，料想也是要談同樣的事情。當然，反目成仇的兄弟倆搖唇鼓舌，

總是唱反調，打對台，外國的政要表面雖是開玩笑，心中其實是看好戲。現在外交

休兵，不知是否仍然爾虞我詐，急著在洋鬼子面前互揭瘡疤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