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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如果按照原定計畫,外交研究所要上兩年的課程,第三年寫碩士論文。

第四年拿到碩士之後再參加外交人員特考。可是我在外研所第一年,也就

是民國64年抱著先考個經驗的心情,提前參加了當年外交特考。第一試中英文

筆試過關,第二試國際公法、國際關係、經濟學、中西外交史.........等

專業科目筆試,僥倖考了榜首,接著就準備第三試也就是中英文面試。

 

     因為根本沒想到能參加面試,所以行頭是臨時分別向同學借的。包

括一雙擠腳的黑皮鞋,一套太小的格子咖啡色西裝,一條跟西裝不搭

調的領帶,像一輛拼裝車一樣開進了外交部。放榜竟然錄取了,一下子

陷入了兩難窘境,選哪一邊呢?外交部還是外研所?

 

     結果我且戰且走,一邊繼續在木柵的研究所課程,一邊每天上午在

台北仁愛路四段的外交人員講習所受訓,下午在當年還叫介壽路的

外交部上班,蠟燭三頭燒,半年後終於踢到鐵板。

 

     外交人員講習所所長約我去談話,那是一位姓湯單名武的老大使,

他嘉勉一番之後直接了當要我放棄研究所,理由是行政工作不一定需要

碩士學位,他的說法其實是對的,我後來30年的外交生涯也證實他

所言不假,但當時我的想法是放棄學位以後就難再回頭,放棄工作大不了

以後再考還有機會,所以就拒絕了他的提議,決定放棄工作專心唸書。

後來外交部採取了一個折衷的作法,讓我先退訓以後擇期再完成受訓,

至於下午的工作幫我改成夜班在電訊室翻譯外電,傍晚日班下班後交給我,

次日交給日班後我下班回學校上課,而且有兩個夜班譯電人員輪班,可以

做一夜休息一夜,這樣安排之下,我就不用蠟燭三頭燒,只要兩頭燒就行了。

 

     當時外長是蔣夫人的人沈昌煥,政次是非洲先生楊西崑,常次是蔡維屏,

每天早上他們一上班就會看我晚上所譯的外電,如果有緊急事件不能等,半夜也

得打電話給科長層轉上級,我記得有好幾次我晚間甚至半夜搭計程車送

急電到部次長住處,有一次晚上送到沈部長住的香檳大廈,佣人說他剛睡要我進去,

我穿過客廳送到臥房,看到一位小姐正在部長床尾替他捏腳,算是長了一番見識。

政次楊西崑在退下來的電稿上簽名永遠很大很草,看起來就像簽了"西瓜"兩個字,

令我印象深刻。還有讓我驚訝的是常次蔡維屏長得跟當時一位諧星蔣光超一模一樣,

甚至也是一眼大一眼小,我想他自己一定知道,有一次他在台上致詞,我還以為

是蔣光超來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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